“机票都退了，我偏要去。”这语气听着像赌气，却真真实实发生在机场。

外交部一周前刚发提醒，说近期别去日本，怕的不止是那一连串铁棍、砍刀、勒脖子的新闻，更怕万一真出事，爸妈在家哭干眼泪。结果话音没落，机场大屏幕还在滚动日本航线，有人拖着箱子往里冲。

数据摆这儿：到七月末，27起针对中国人的袭击，差不多一周一起；十月又冒出3起。数字冷得像铁板，落在谁头上都是滚烫的血。有人肩膀被砍那刀要是再偏两厘米，命就悬了。可机场广播还在说“前往东京的旅客请注意登机口”，人群里照样有说有笑。

日本媒体蹲在国际到达厅逮人采访，镜头里中国游客的理由五花八门：有心疼机票钱的，说退是能退，酒店定金却打了水漂；有纯粹喜欢日本街道干净的，说“日本人都点头哈腰”；还有人把欧洲也拖下水，说“比法国热情”。听着像给旅行社打广告，完全忘了前阵子大阪刚把19岁留学生勒到窒息。

福岛海鲜的事还没翻篇，本地人都绕着走，游客却敢张嘴就吃。日本街头垃圾桶少得可怜，捧着炸串纸走三条街找不到洞扔，憋得跟做贼似的。酒店插座不够，夜里轮流给手机排队充电，活像宿舍查寝。小店只收现金，零钱硬币哗啦一堆，掏钱时恨不得多长一只手。这些坑早被吐槽烂了，可拦不住那七百多万双脚。

十一月二十一号，高市冒出一句“中日战略互惠”，嘴上说关系能回温，暗地里之前放的狠话一句不收回。两边的外交温度降到零下，航班却像候鸟照飞。航空公司把退票手续费免了，可五十万张退票对上七百四十九万出发，杯水车薪。

有人把东南亚的旧爱一脚踢开，说新马泰太晒，转身投向樱花滤镜。机票软件里，日本线路依旧红得发紫，评论区全是“空气香甜”“马桶能唱歌”。可真正落地的人回来说，东京地铁早高峰能把脸挤成照片，京都拉面排队两小时，吃完还得自己端盘子。

更离谱的是，国内明明有好多平替：想看海，三亚的浪不比冲绳差；想拍古街，苏州小桥流水的照片能把朋友圈刷爆；想吃生鱼片，青岛刚下船的鲔鱼赤身也鲜得掉眉。可还是有人摇头，说“不去日本不算出国”。

五十万张退票听起来多，可跟九月份一口气冲出去的七百四十九万比，也就是少了个零头。机场大屏的数字依旧蹦跶，航班架次没减几班。日本商家一边鞠躬一边偷笑，免税店海报还贴着中文“欢迎光临”，好像那些袭击案是隔壁国家的新闻。

有人劝：命比滤镜重要。回答却是“哪那么倒霉轮到我”。概率再低，二十七分之一砸谁头上谁就是百分之百。爸妈在家刷到视频，看见同胞头破血流，心跳跟着漏一拍，可电话那头孩子还在说“别担心，我订的是五星酒店”。

南方海岛的酒店也打折，云南的山也开满了花，可键盘侠敲一句“不去日本不算旅行”，手指一点，机票就落在购物车。航空公司后台数据蹭蹭涨，客服电话被问爆，接线员嗓子冒烟解释“可以全额退”，对面却回一句“不退，我要去”。

说到底，钱包在自己兜里，脚在自己身上，官方话说到这份儿上，再出事连领事馆都得跟着跑断腿。有人把旅行当治愈，有人把旅行当炫耀，还有人纯粹想逃离工位几天，可目的地选在哪儿，真该把风险表也翻一翻。

飞机起飞那一刻，值机柜台的工作人员望着远去的背影，小声嘀咕：“祝你们平安，别真遇上事。” 屏幕上的天气图显示东京有雨，可候机区依旧亮着粉红色樱花广告。

要是换你，退还是飞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