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黑兰的清晨，公交车里挤满了人。

阿里，拿着大学文凭的工程师，站在车门口，脸上的汗顺着鼻梁往下流。

他低头看见鞋子边的灰尘，心里直嘀咕：“俺这文凭，搁现在还不如个服务员。”旁边的小学老师玛丽安攥着一袋大米，满脸愁容，嘴里念着工资又少了，孩子英语班的钱还没着落。

俩人对视一眼，不用多说，谁都能看出来日子过得紧巴巴。

伊朗的中产阶级，过去可不是这模样。

上世纪七八十年代，大家还觉得未来是个好东西。

工程师下班能买碗肉汤，老师给孩子报辅导班，小老板盘算着开分店。

那会儿，巴列维王朝靠石油赚出来的“世俗希望”，让不少人心里有底气。

到了1979年伊斯兰革命后，中产被当成社会稳定器，日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，起码过得像样。

谁家都有点小算盘：今年攒点钱，明年换个大房子，孩子考上大学，家里能摆上几道硬菜。

政策一变，世道就跟打翻的调料罐子一样，一下子全乱了。

二零一二年，西方来的制裁像是下了一场冰雹，打得人头晕眼花。

说什么“精准制裁”，结果中产成了靶子。

银行卡被冻结，物价天天往上窜，里亚尔就跟废纸差不多。

别说肉汤，米饭都成了“奢侈品”，有的老人攒了一辈子养老钱，结果买菜还得精打细算。

阿里投了上百份简历，只收到餐馆服务员的通知，他拍拍自己的手：“这十几年学的本事，搁这儿居然没用武之地了。”玛丽安看工资卡余额，心里像猫抓一样，算来算去，还是差点。

中产阶级本来是家里的顶梁柱，也是社会的缓冲垫。

谁家过得宽裕，谁还愿意上街闹事？

可日子过不下去，日子还不如以前，心里的火苗说灭就灭。

老哈桑原来在德黑兰老城开布料店，外贸订单全黄了，铺子都租不出去，房贷还不上，最后只能去送外卖。

跑了一天，累得跟狗一样，回家对着老婆直叹气：“这年头，挣钱比登天还难。”

西方制裁三十年，想用经济绞索勒住伊朗政权的脖子，以为逼得伊朗低头认错。

结果呢？

中产被砸得七零八落，强硬派却越活越滋润。

中产阶级缩水到原来的七成多，通胀像是野火烧不尽，失业潮一波接一波。

年轻人学了十几年，好不容易熬成专业人士，发现社会岗位像打了“关门战”，根本进不去。

老人站在家门口，望着变成废纸的钞票，心里犯嘀咕：“这钱，还能买点啥？”

这不是“误伤”，这是“定点摧毁”。

想让老百姓倒逼政权，结果倒好，最有盼头那帮人先被制裁整趴下了。

中产没了，谁笑了？

强硬派站出来了：“西方害咱们这么惨！跟他们硬刚才有活路！”政权心里也乐：“经济烂账全赖外部敌人，百姓只管填肚子，没人搞民主改革。”中产以前还能在街头喊两声，现在都忙着抢打折面包，谁还有心思坐下来聊公平正义？

制裁像是拿锤砸核桃，西方以为能砸开伊朗的“顽固壳”，结果砸碎的倒是托举社会的“支架”。

政权没倒，反倒更歪了。

哈塔米总统的改革，中产是主力；“绿色运动”里，中产举着标语；2022年“女人、生命、自由”抗议里，中产冲在最前面。

没了他们，社会就像少了根梁，塌得特别快。

现在街头巷尾，年轻人偷偷叹气：“咱们这是被当了炮灰，买卖不值！”

有时候，饭馆里几个老哥聚在一起，唠嗑的话题永远离不开钱。

有人拍桌子：“经济战啊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，最后苦的还不是咱老百姓？”还有人笑着说：“西方制裁像定闹钟，年年响，年年砸，砸到最后连咱的盼头都没了。”一个小伙子插话：“这日子，比撒盐还腌得疼，能往哪儿跑？”

制裁说是“精准”，结果就像小孩拿手术刀捉迷藏，没砍到要害，倒把身体的好器官都割了。

伊朗的互联网公司Digikala、打车软件Snapp，原本是中产拼出来的“科技火苗”，现在也被政策和经济压力压得喘不过气。

街上有人把里亚尔捏在手心，嘴里念叨：“这钱，揣兜里都没安全感。”老哈桑边骑着送餐车边嘀咕：“经济战，哪有啥聪明办法？最后拼的都是命。”

过去伊朗人觉得自己算中产，大伙儿有奋斗的底气。

2019年前，中产比没被制裁时少了十七个点，特朗普“极限施压”后，差距拉到二十八个点。

原来一百个中产家庭，现在只剩七十二个，剩下的变成领救济金的老人、打零工的青年、还有被通胀逼得关门的小老板。

有的家庭，月光族成了标配，饭桌上聊的不是明天，而是“怎么熬到下个月”。

政权也学乖了，拿“外部敌人”当挡箭牌。

老百姓只顾着活命，没空闹腾。

强硬派更是借势壮大，成天宣传“西方让咱们难受，咱们得硬着头皮干！”这就像村头集市，生意不好时总有人喊：“要硬气，不能认输！”可谁心里不明白，没了中产，社会连缓冲垫都没有了，日子更是翻不上身。

伊朗社会这几年，变化像是打翻的锅盖，谁都摸不着头脑。

曾经中产撑起的稳定感没了，家长不敢为孩子规划未来，年轻人手里的文凭成了“废票”。

老哈桑送餐路上，看着日落时分的德黑兰：“这城，变了味儿。”玛丽安每天都拿着账本，算着日子，她的理想只剩下“别让娃饿肚子”。

阿里跟老婆聊天时，嘴角带着苦笑：“以后啥都不敢计划，走一步算一步。”

制裁让伊朗的社会阶层重新洗牌。

改革派空间被挤压，强硬派占了上风。

西方本来想逼伊朗服软，结果养出了更难对付的强硬派，把最可能推动社会改变的那群人给消灭了。

就像砍树没砍到主干，反倒把支撑的枝杈全砍断，树是没倒，长得更歪了。

最近联合国又想加新制裁，街头巷尾都在议论：“这制裁，砸的是谁？”有人坐在茶馆里感叹：“不是政权，是咱老百姓，是那些本来能让社会变得更好的人。”经济战是把双刃剑，谁也没能捞到好处。

中产的悲剧，说白了，就是西方算盘打错了。

你以为是精准手术刀，其实是炸药包，砸碎的还是社会的希望。

现在伊朗的日子，就像集市抢馒头，最后谁都没捞着，馒头摔一地，大家都只能捡馒头渣。

明明是想惩罚暴政，最后却成了帮暴政清场。

这个道理不难懂：聪明制裁，不聪明；经济战，伤人不见血，苦的永远是老百姓。

阿里、玛丽安、老哈桑，他们的故事是伊朗中产的缩影，也是全球博弈下普通人的缩影。

谁也没法预测，下一步会不会更难，但说到底，咱们都在这片土地上咬着牙往前走，谁也没打算认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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